秦立志 中国海洋大学国际事务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海洋发展研究院研究员

10月22日，中国海警船依法拦阻菲律宾向仁爱礁非法“坐滩”军舰运送违规建筑物资的2艘民用船和2艘海警船，他们未经中国政府允许，擅自闯入中国南沙群岛仁爱礁邻近海域，且不顾中国海警船警告，执意冲闯仁爱礁潟湖，并以危险方式碰撞现场执法的中国海警船和正常作业的中国渔船。菲律宾侵犯中国南海领土主权和海洋权利，严重违反国际海上避碰规则，威胁正常作业的中国渔船和正常执法的中国海警船航行安全。中国的维权行为基于国际法和国际公约，具有高度合法性。

菲律宾对仁爱礁的“主权主张”没有任何国际法和国际公约的合法性依据。根据1898年美西《巴黎条约》、1900年美西《华盛顿条约》、1930年《关于划定英属北婆罗洲与美属菲律宾之间的边界条约》等国际条约规定，仁爱礁不在菲律宾领土范围内。1983年，中国地名委员会公布其标准名称为“仁爱礁”。1987年，中国曾派科考队登陆仁爱礁，并树立中国石碑和标识物。从1970年起，菲律宾将仁爱礁视为其卡拉延群岛的一部分，并曾多次提出“坐滩战略”构想。菲律宾先后通过的《第1596号总统令》《第9522号共和国法案》等，不具备合宪性。

从法理上看，中国可以采取更加针锋相对的手段进行维权，但中国在仁爱礁问题上保持了极大的克制和耐心。依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298条规定，针对涉及海洋划界、领土争端、军事活动等争端，无须等待对方开第一枪，中国海警有权依法对侵扰中国海疆的外国人士采取相关必要措施。中国海警对非法进入中国南海仁爱礁邻近海域的菲律宾船只进行警示性水炮喷射，全程保持理性克制。菲律宾是南海地区和平现状的修正主义者，中国则是维持现状一方。菲律宾意图长期滞留中国领土的非法企图，也恰恰证明中国是在采取合法必要的维护领土主权行动。菲律宾破坏了中国与东盟国家达成的《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不利于加快“南海行为准则”磋商的良好氛围。

菲律宾在仁爱礁问题上“无理取闹”的首要动机是落实“西菲律宾海”的战略利益诉求，并稳定国内政治局面。加固非法“坐滩”军舰是菲律宾全面侵蚀中国的岛礁主权及海洋权益系列动作中较为突出的体现。仁爱礁危机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周期性的，未来或将在所谓“西菲律宾海”的其他区域进行“宣示主权活动”，包括军警民力量重返黄岩岛临近水域及潟湖、骚扰甚至抓扣中方渔船、临时占领铁线礁和牛轭礁，以及正在敲定新的“地平线3号”国防现代化计划。这反映了菲律宾军政的深度转型。南海议题已经成为菲律宾国内政治势力和政客吸引眼球的重要议题。南海议题在菲国内将持续高度政治化。菲律宾国内经济困难，菲政客也妄图通过制造事端摩擦转移国内民众对政府的不满情绪。

菲律宾试图在中美竞争中获取对冲战略收益，对美国的安全依赖增加了侵犯中国主权利益的偏好。菲律宾在试图强化与美国的安全同盟的同时，还想确保得到与中国经济合作的收益（企业和农民获得中国市场份额、引进中国资金对菲律宾基建等方面进行投资）。但菲律宾可能误判了美国的支持和中国维权的决心。美国希望中菲在南海保持适度紧张，从而顺势推进“印太战略”在西太平洋地区的布局。美国主要遵循预防性外交的逻辑，保持一定的战略模糊，对盟友菲律宾的支持仅限于外交、舆论和情报。美国目前尚不希望中菲冲突升级导致同盟牵连的风险。美菲利益并不一致，菲律宾实力有限且同盟脆弱性较强，更可能通过寻求周期性的小摩擦、外交战、舆论战、法理战和认知战等途径来挑衅中国。

菲律宾选择民用船舶去“碰瓷”中国海警的巡逻舰，是希望在国际舆论中塑造“弱者形象”，弱化中国在南海主权的合法性。仁爱礁是中国南沙群岛的一部分，是无可争辩的中国领土。中方将继续按照国内法和国际法，采取必要措施，坚定维护中国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

编审：高霈宁 唐华 张艳玲